归元神掌未删减未删节阅读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仙侠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精彩的小说 武侠小说 历史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短篇文学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推理小说 灵异小说 校园小说 经典名著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晚节不保 兄妹骨科 娇妻呷吟 缠绵母爱 阿庆乱史 母爱升华 仙媳攻略 精养贵妇 我的爸爸 豪卻家族 全本小说 热门小说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归元神掌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20  时间:2017/9/17  字数:16633 
上一章   第二十三章    下一章 ( → )
  定魂掌关龙慨应道:“如此甚好!”说罢,一脫长衫,就待动手,正在此时,那中年汉子却伸手拦道:“关师伯,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等狂生,待小侄代劳便是。”

  关龙闻言,正中下怀,他知道这位比自己低了一辈的罗钦飞,却是“辣手仙猿”首座弟子,如今“烟斗老人”座下首席香主,武功跟自己在伯仲之间,借机看看这韩剑秋的武功深浅再说。

  此时空气顿形紧张,众人皆屏息一旁,默不出声,守魂掌关龙叮嘱道:“罗贤侄,小心了!”

  韩剑秋却冷冷道:“你们这群废料,⼲脆一起上来算了,何苦推推拉拉的,多耗时间!”

  狂傲之气,溢于言表。

  此言一出,不由使众人齐皆变⾊,罗钦飞狂吼一声道:“你还说大话,待罗大爷先打发你这个小子上西天吧!”

  语声一住,一阵凄冷的笑声出自“催命使者”口中,这笑声仿佛一千万只小⽑虫爬在人们心上,令人难受极了,而就在笑声尚在空气中缭绕的时候,一阵突起的狂风已猛然拂向韩剑秋⾝上。

  “朋大哥,护住梅儿!”

  话声中,脚尖一点,人已滑出五步之外,一个大回旋,有如流星倏掠,暴起十六腿踢向催命使者罗钦飞,双臂一圈猝挥,分劈“银枪将”韩冲及“定魂掌”关龙。

  罗钦飞发难未果,这时已在连续闪躲敌人,反击之下,毫不避疑的扑上,银枪将韩冲飘然移出,冷冷的道:“姓韩的,你太狂了,以一敌三,只怕阁下的道行还不够吧!”

  韩剑秋目光一闪,复出九掌攻向避至右侧的关龙,一边満不在乎的一笑道:“我的长辈,你怎么这样脓包啊?”

  关龙连连大吼,滴溜溜连旋七转,掌腿狂猛如风,疾势环起,声威惊人的冲扑而上。

  韩剑秋背脊微弓,人已倒射而出,催命使者罗钦飞只冷冷一笑,两掌已悠悠挥来,这两掌迥势不急,但却迅捷无匹,待到近前,刹那又幻为掌影千百,迷迷蒙蒙,纵横交错,像是天网罩坠,強韧的劲风亦似绵密的网绳一样穿织包围,奇诡至极。

  韩剑秋⾝形像电光一样,左右两偏,两手成为刁罗之状,滚旋绞缠,像蛇一般的缘攀向对方的掌势,他的双手,因为出招太快,已根本看不清什么形状了。

  空气中的气流起了一阵波荡,罗钦飞已哼了一声,倏而撒手退后。

  定魂掌关龙乘机而进,二人一言不发,即迅速的如电光石火般互相攻拒了七招,罗钦飞面⾊冷凄的再度揉进,飘忽不定的连连递出九腿十一掌,在韩剑秋的盘旋反击中,银枪将韩冲及时跟进,将其师门真传之“百绝十三枪”连绵使出。

  定魂掌关龙沉着脸,目不稍瞬的注意着场上的变化,他此刻已在脑海中浮起一个狠毒的念头,是的,他不得不如此,因为,他万万估不到,在他心目中认为充其量只能列为⾼手的韩剑秋,武功竟⾼得出乎他意料之外,竟然大刺刺的以一敌三,而且,更丝毫未露败相。

  韩剑秋在一次惊险至极的闪挪中,一连串的缠手涌上,同时逼退了韩冲与罗钦飞两人,他露齿一笑道:“各位,现在该是见彩的时候了。”

  罗钦飞脚尖一点,倒射而回,反手就是三掌、七肘、十六腿,韩冲像一只出柙猛虎般扑到,倏然而飞舞的银枪,似落英缤纷,朵朵回旋。

  像一支愤怒冲天的利矢,⾝形冲天而起,半空中一个盘旋,那件白⾊儒衫,已“唰”的一声脫下,衫随手丢,像片铁般向“伏龙堡”诸人头上飞去,其中一个头目,自恃练几年铁臂功,竟向那飞来的白衫一撩,但闻“咔嚓”一声,跟着一闷哼,那名头目已自折臂倒地,哀叫不已。

  韩剑秋此时⾝在空中,迥翔数折,长啸一声,众人只见一道游龙似的白光一闪,已有三名“伏龙堡”舵主,洞胸倒地而死,连叫都来不及。

  定魂掌关龙见多识广,不由得惊叫道:“大家注意!这是‘残龙七式’。”

  光声未住,韩剑秋已转向围攻朋三省、梅儿两人的江北绿林的七位舵主,白光闪动中,又跟着两声惨号,又有两名江北绿林道的舵主陨命。

  银枪将韩冲暴袭而上,⻩衫飞舞,一道白⾊闪光,直攻韩剑秋。

  于是这道白⾊的闪光甫始展现,已与自空中掠起的一片银芒撞个正着,一声‮大巨‬的金属响声中,两条人影分由两个不同的角度错开。

  韩剑秋在空中一个翻折,冷笑着猛扑罗钦飞,在催命使者的喝骂避让中,袖中刀的锋刃已斩到银枪将韩冲天灵盖。

  银枪将韩冲急忙闪⾝斜步,如行去流水,泻出七步,便他见机虽快,却仍不免被这奇速无匹的刀势,在左臂划了一道三寸多长的血口子。

  催命使者罗钦飞,虽仗着那柄细窄弯曲,前端分叉如蛇信的短剑躲过一刀之厄,但头顶发髻仍实被削落地上。

  罗钦飞此刻披头散发,厉啸一声,手上白光辉辉,摇晃不定的刺向韩剑秋。

  韩剑秋哈哈一笑,迅速的道:“姓罗的,披着长发的冤鬼会来寻你作伴!”

  罗钦飞状似‮狂疯‬,不要命地冲上来,蛇形剑舞得风雨不透“山摇地动”、“海天一⾊”、“风云际会”一连三招,招招指向韩剑秋要害,端的凌厉至极。

  银枪将韩冲却闷声不响的,将手中银枪斜斜左举,満脸凌厉之⾊,双眼如铃地瞪着韩剑秋。

  韩剑秋此时⾝子刚落地上,一见罗钦飞蛇形剑排山倒海攻来,不由冷笑一声,⾝躯如风车般转了出去,尚未还手,那一旁的韩冲厉笑一声,手中银枪闪电般刺向他的太阳⽳。

  韩剑秋骤觉脑后劲风龚来,此时闪躲已来不及,心念一动,袖中刀以疾速之势撩向袭来之物,脚下同时踏出“流星步”形似鬼魅般闪向一旁。

  韩冲眼看自己兵器已刺向对方,心中方自一喜,不料白光一闪,手中银枪疾然一震,竟险些把持不住,他大惊之下,拚命向外一闪,同时手中暗自用力一挤,蔵于枪管之中的“百雀摧心汁”已无声息的疾然射出,就在这毒汁噴出的一刹那,他骤感手中一阵奇痛,握枪的右手食、中二指,已被对方袖中刀连根削掉。

  韩剑秋方自奏捷,忽见对方兵器在目光下,有一丝银线射出,便知不妙,他急一低头,虽然躲过了噴来的毒汁,但头发上却被这“百雀摧心汁”烧焦了一大片,他大怒之下,双目煞气顿射,袖中刀疾然化成了一片刀芒,如闪电般扫向那正踉跄后退的“银枪将”韩冲。

  韩冲蓦觉眼前银光暴涨,闪避已来不及,心中一叹,正待闭目受死“摧命使者”罗钦飞却不要命的将手中蛇形短剑,用尽全力向韩剑秋刀上剁来,只听得“当啷”一声,火星四溅,罗钦飞被震得踉跄后退。

  韩冲藉这一挡的机会,纵跃丈外,虽是如此,头顶心一块油皮,已连着头发被削下一大片来。

  韩剑秋见状,冷哼了一声,双臂一振,又“嗖”的拔升空中。只见他在半空鸢翻鹰转,袖中刀连绵使出,幻成十数圈的银⾊光华来,自空中猛扑而下,这正是“残龙七式”之中的第三式“十殿迥轮”

  十圈银光中皆带有丝丝強劲真气,以无比的威力罩向“催命使者”罗钦飞及“银枪将”韩冲。

  罗、韩二人,莫说手中现在已无兵器,即使有,也无法挡过此招。

  但他们两人到底是绿林有头有脸的角⾊,决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毙,罗钦飞眼见刀芒临顶,双掌疾推,以全⾝力量推出,并借着掌力的后挫之力,拚命向外翻⾝滚出,但他未免想得太妙,名震武林的“残龙七式”岂是如此容易躲开!

  两股凌厉的掌风仅稍稍阻潜了一下来势,仍然快逾闪电般向他们当头劈下。

  此时“催命使者”罗钦飞的⾝形仅翻出去不及三尺,眼看就得毙命。

  韩冲虽觉得那満⾝刀气向自己庒到,却察出来势是袭向罗钦飞,虽然这空间是如此急促与短暂,但在⾼手来说,仍是避敌自保的一线机会。

  韩冲深知自己和“催命使者”之力也无法挡住这雷霆万钧“残龙七式”一击之威。

  他暗一忖量,不由一横心,滚地葫芦倒翻出去,此刻,只听得“催命使者”罗钦飞惨厉呼叫,半颗脑袋加上一条臂膀已齐根斩断。

  韩剑秋眼看“银枪将”韩冲亡命般飞窜而逃,他没有追赶,口中冷冷一笑,面容悲愤的喝道:“关龙,‘银枪将’韩冲已自顾逃生去了,这就是你们之间的江湖义气么?本少爷今天也叫你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慡!”

  他话刚完,蓦然听得四周一阵“机括”声响,无数強弓硬箭,自广场四周中的小土堡中射至。

  此时“定魂掌”关龙已不知何时走得无影无踪,韩剑秋俊眼泛煞,长⾝拔起四丈多⾼,第一阵箭雨虽已躲过,无奈四周弓箭手太多,况且用的又都是“连珠弩”威力极強,他⾝在空中,突然伸手往背后一探,取出了那柄铁骨伞“铮”

  的一声响起,铁锌张开,似飞蝗的箭雨“叮叮当当”的完全被铁骨伞击落。

  只见他在空中大喝道:“朋大哥,速带梅儿避开,以防流矢!”

  话声方住,倏然一支蛇形剑,似流星般从一土堡中疾然射向韩剑秋心窝。

  韩剑秋怒叱一声,倏然运出“六弥真气”护⾝,他得到“折手残龙”毕生精力相输,有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真元之气。

  更何况“六弥真气”是佛家至⾼无上的绝学,有震撼山河之威,呼风唤雨之技,扭转乾坤之能,呑吐天下之志。

  于是,那支蛇形剑离地尚有五尺远,便反弹了回去。

  韩剑秋一声大喊“呼”的在空中一个盘旋,倏然向一间土堡顶上落下,双脚暗中用力一震,那土堡“轰”然一声塌了下去,顿时満天尘土飞扬,他又跃至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一连串下去,皆如法泡制,一⼲躲在土堡內放箭的喽罗门,不由叫苦连天,自其中狼狈窜出。

  韩剑秋长声一笑,将右手刀“嗡”的一抖,⾝刀合一“嗖”的一声,向众人的头上飞去。

  只听得一连串的呼叫惨厉声中,伏龙堡人众头颇纷飞…顷刻间,便倒下了二十多人。

  他杀得性起,一声厉啸起处,⾝形陡然拔升空中,伞打刀斩,两般兵器,带着凌厉的劲气,又向各人罩下。可怜那些強徒,平时只练过几招花拳绣腿,在外作威作福,如何敌得住如此厉害的名家真功夫,眨眼又有十余人毙命,韩剑秋一⾝‮白雪‬衣衫上,已溅満了腥红的血迹。

  此时,他心中不由闪电般泛起怜悯之心,他想道:“何苦多杀无辜,不如找一个武功较⾼的头目,问出关龙匿⾝之处,了断此间之事。”

  他心念一动,蓦然停了追杀,⾝形拔起空中“鹰回九转”倏然使出,只见他一连四个盘旋,人也拔⾼十多丈,双目四扫之下,已瞥见西南方有十多条人影正在作亡命急奔。

  韩剑秋不由面⾊一冷,⾝形一掠,人已飞出八九丈,向那十多条人影追去。

  那十几个正是伏龙堡的舵主“多手金刚”方虎、“三头毒蛟”武少青,及手下头目等人,还有两个,就是前来谒见“定魂掌”关龙,而侥幸逃生的江北绿林盟主旗下的两名舵主“铁沙掌”卜芳、“金钱豹”吕才。

  他们一见自己这边的⾼手,死的死,伤的伤,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也不管他人死活,要紧的是,自己先逃命,但哪里知道煞星⾼照,仍被韩剑秋发觉。

  众人一见韩剑秋以不可思议的超绝⾝法,自天而降,早已吓得‮腿双‬噤不住颤栗,竟再也移不动一步。韩剑秋自空中落下后,见他们如此脓包相,心中不噤十分憎恶,冷然道:“你们自行了结吧!本少爷也懒得动手!”

  众人闻听此言,宛如焦雷轰顶,浑⾝冰冷,都木楞楞的站在那里。

  少顷,方闻“金钱豹”吕才嘴角一阵菗搐,张口道:“姓韩的,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但韩剑秋却冷冷喝道:“你们这般无义无信的江湖鼠辈,竟不顾自己弟兄的死活,私自逃走,如此卑鄙小人,留在世上何用?”

  他话刚说完“三头毒蛟”武少青,眼中蓦然闪过一抹凶光,暗自将手中的“三棱两刃刀”握紧,一声惨笑,蓦运全力,将手中兵器脫手飞出,刺向韩剑秋胸前。

  韩剑秋根本看都不看,那沉重而来势凌厉的“三棱两刃刀”隔着他尚有数尺之远,就似碰到一堵无形的铜壁似的反弹回去。

  最奇怪的是,竟直取武少青,贯胸而过,血溅当场。

  韩剑秋跟着怒叱一声,袖中刀随着他的⾝形在空中一转,方见白光一闪,转眼间,横尸満地,只有“多手金刚”方虎得以残喘苟命。

  韩剑秋怒叱一声,道:“方虎,本少爷并非不杀你,希望你用事实来保全你自己的贱命!”

  方虎注视着韩剑秋,默然不言。

  韩剑秋道:“告诉我,关龙蔵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说实话,本少爷决不取你的性命!”

  方虎哆嗦的道:“你…你…你没有骗我?”

  韩剑秋道:“本少爷用信誉保证。”

  方虎这才回过神来,道:“此去二十里的白马寨,有一个‘殷氏祖墓’,我们就是得到这个指示向那边撤退的。”

  韩剑秋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下次若再让我遇上你,就没有今天这样幸运了。”

  韩剑秋果然没有杀他,踅回“伏龙堡”与朋三省、梅儿会合,梅儿目睹斗场,激凌凌打了个寒栗,仿佛才从一个凄怖的梦魇中惊醒,她用手捂着心口,惧怕的道:“哥…韩哥哥…你杀了他们…”

  韩剑秋淡淡一笑道:“太‮忍残‬,是么?”

  梅儿的心神这时已大半恢复过来,她的双目中有着隐约的泪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低哑着声音道:“在无边岛,师父只教我武功,教我如何防⾝,如何在遭遇困难时自救,如何躲开那些不怀好心的歹徒,他老人家是那么呵护我,爱我,好像…好像这世界上没有‮腥血‬与无礼,他给了我很多,教我了很多。但是,这许多年来,他老人家却没有教我如何去杀人,更没有教我如何去承受目睹一个人在失去生命时的感觉…啊,这太可怕了…”

  韩剑秋眼角微挑,语气却极温柔的道:“你说得对,梅儿,使一个生命毁灭,不论这条生命是美好或是丑恶,都算是一件残酷的事,但是,你须想一想,假如你不去毁灭他,而他却要毁灭你时,你是否仍应该静待受戮,毫无反抗?对方已不怜悯你,你还照样去怜悯他么?对方已没有仁义之心待你,你却仍应以慈悲之心去待他么?梅儿,当对付一个嗜杀者,当对付一个喜欢‮腥血‬的恶徒,只有以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以杀止杀,以血止血,否则,那就是愚蠢了…”

  顿了一顿,韩剑秋又道:“梅儿,当我毅然离开断肠山时,我就决定了‘快意亲仇’,你必须明白,生在江湖上,就要做江湖传统事,江湖有江湖中的规矩与生活方式,就像官场里的圆滑拍捧,八面玲珑乃是为了升官发财,商人以本求利,童叟无欺是为了利禄盈余,农夫的辛苦耕耘,秋收舂播是为了有一个丰收,安度岁月…”

  舐了舐嘴唇,又道:“行行有行行的途径,行行有行行的惯性,在江湖上闯也是一样,我虽是‘快意亲仇’,但抱着一个‘义’字,虽然刀尖舐血,剑林打滚,为的也是与他们同一个目的,在迥异的生活环境里,寻求我们自己的理想与生活。或者彼此的手段各有不同,但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人活着,就该去做些事情…”

  说到这里,回顾了一下朋三省,续道:“与‘义’并论的,是一个‘忠’字,古人有句名言‘忠臣出于孝子之门’,其能忠君爱国者,基先天之孕育与平时的表现,就是说,能孝顺父⺟和爱护家庭的人,就能尽忠,虽粉⾝碎骨亦在所不辞,‘忠’就是一种奉献。在古代时候,有轰轰烈烈的事迹表现的,每一朝代颇不乏人,‘为张睢阳齿,为顾常山舌,为严将军头…’,我们习武的人学的便是这个道理,因为行侠方式的迥异,便有各种微妙而复杂的思想,因而武林便难以平静了,但是,总括来说,这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的作为,只是人活着要做些事的表现。”梅儿睁着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毫不瞬眨的瞪视着韩剑秋,她虽然了解韩剑秋的过去,目睹这一场打斗,还以为韩剑秋嗜杀,现在,她开始了解对方虽然并不完全,但是,已经明白了他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

  朋三省打着哈哈道:“梅姑娘,韩兄弟的话,可以用八个字来包括‘义之所在,⾝无反顾。’这原是江湖人的本⾊。”

  韩剑秋无声的喝了一下,缓缓的道:“这本⾊,却太易令人伤感,还有疲乏…”

  三个人结束了谈话,返回猎户家中取回马匹,继续未完的旅程,进行另一次的复仇行动。

  这“白马寨”名曰“寨”其实却是一座古雅而小巧的小城,快接近城外的当儿,有一堵石砌的城楼子,但却没有⾼大的墙垣环绕。那座城楼子亦相当古老苍剥了,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像征性的守望味道——意示这里是一个聚集着人家的地方,或者多少年前有过一段光辉的曰子。

  有执戈的寨丁在上面警戒了望,背着红绸环把大砍刀的庄家汉子,在那里监视着一⼲草匪的动静,但却总该是很长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恐怕除了一些顽皮孩子在上面戏耍之外,就仅有乌鸦在城楼子角隅做窝啦,它显得那么灰涩颤巍,就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经过石砌的城楼子,便是一条坡度很大的青石板街道,街道洁静又清雅,两边大多是些店铺菜馆。

  这条街道的尽头,是一条狭窄的长街,横街上差不多都是住家,而有些房屋便倚着山麓的起伏形势鳞次栉比建成“白马寨”便由这两条街道组合而为大略的“丁”字形。不管铺面也好,住家也好,建筑的材料颇为坚实考究,而且式样颇为雅致,这证明了一点,此地的居民都有着淳朴的传统,苦甘的美德,以及崇⾼的生活艺术修养。这在一般荒村野镇,山城小集,却是十分罕见的呢!

  这座小山城里,洋溢着一种平和又安详的气氛,街道上人们是那么悠闲的来往着,菜馆酒楼中灯火通明,此刻已是入夜时分了。

  店铺里外热热闹闹,好像哪一种生意行当买卖都満有做头,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它隐蔵在黑暗中的丑恶.

  韩剑秋、朋三省和梅儿放缓了坐骑,开始让马匹以散步的姿态‮入进‬街道,他们虽是陌生的外客,但却没有人以好奇与戒备的目光投注。

  偶尔有人望向他们,却也仅仅那么闲的一瞥而已。

  仿佛这座小山城的住民业已见惯了——也好像他们自来便不知道什么叫做“陌生”与“好奇”

  韩剑秋四周打量着,不觉微笑着:“这里的人们全像是曰子过得挺惬意?”

  朋三省点点头,道:“老弟,这你就少见闻了,此地居民大多富有,至差的也是小康,这里没有贫困。”

  梅儿迷惑的道:“为什么?”

  朋三省笑了笑,道:“梅姑娘,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白马寨’后面的山脉即是‘吕梁山’嘛!”

  韩剑秋“哦”了一声,悄然道:“是了,那吕梁山出产⾼贵的檀香木,闻说近年来,还掘出一座翠矿。”

  朋三省道:“这正是‘白马寨’的居民们世代居住此处,非但占了地利之便,一个个更有祖传的檀木林子,这几年又开出了翠矿,利益均分,久而久之,自然家家户户都存下几文来了。”

  韩剑秋轻轻‮摸抚‬着坐骑的鬃⽑,道:“他们对于外地来的陌生人似是不太惊异,往往一般较为荒僻的小地方居民,见了陌生客都会不大习惯的…”

  朋三省揉揉面颊,道:“有了钱的人大多不爱管闲事,希望能平安度曰,多享受几年美好时光。再者,由于平曰与外头生意来往上颇勤,经常各地跑,世面见多了,也就不会大惊小怪啦!不似寻常的山村野镇,闯进个生面孔来便指指点点,鬼鬼祟祟的惹得人好不厌烦呢!”

  韩剑秋笑道:“不错,很有道理。”

  朋三省领着韩剑秋、梅儿往前走,在横街头上一家客栈落了马,这家客栈名叫“太平”平瓦房,不大,但却⼲⼲净净招待亲切。

  三人开了两间上房,叫了酒食进房中吃喝完了,又分别洗个热水澡,滚汤洗涤,净去肌肤上的灰尘汗腻,非但令人慡快舒适,精神抖擞,连心情也开朗多了。

  “殷氏祖墓”不难打听,韩剑秋向店小二打听,这位店伙便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殷府”是当地豪门首富。

  不过,这话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如今“殷府”的主人,不但家世没落,就是人丁也不见得兴旺。

  古人说:“财无三世传,势难两代得。”

  殷府如今的主人殷世俊,除了有个好名姓外,真可以说是到了穷途末路,贫无立锥之地步。

  殷府虽然已经败了家,却还保留着城外那片广大的祖茔地,殷家历代先祖的灵骨,都安厝在这块地上。

  以殷世俊那份不务正业的习性来说,这片祖坟地早就应该改名换姓,被殷世俊换成银子送进花街柳巷了。

  但殷家祖坟的地契,却留在官府手中,原来殷世俊的祖父在世的时候,将这片祖坟地拨出了二十亩做为“义地”遗书不得买卖。

  所幸有此措施,今天殷世俊才有栖⾝之地!

  百亩祖坟地,就住着这么一个大活人,俗语说得好:“除死无大灾,要饭再不穷。”所以,殷世俊住在这鬼魂尸骨窝里,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殷世俊今年四十了,在他廿岁那年,多少还有一点骨气,为了要重振家声,恢复祖业,一跺脚离开了白马寨。

  三十五岁那年,他回来了,虽非乘肥马,衣轻绸,一⾝一着还过得去,但依然将那守墓的石屋当作家。

  几年来,时而到外地逗留一个时期,在家的时候,把乃祖拨出为义地的地界上,大兴土木,筑起了一道⾼有数丈的围墙。

  但自己祖坟地上,杂草荆棘,却懒得清除。

  杂草既深可没人,尘土更是积有尺厚,任由鼠、狐作巢,他一概不管,但却对外宣布,殷家祖坟茔地,不许别人踏入一步。

  清明时节,家家上坟祭祖扫墓,也都避开殷家祖坟前面的路,谁都不愿招惹是非,夹缠不清。

  是夜,殷氏祖墓来了三人,两男一女,正是韩剑秋、朋三省与梅儿。

  三人‮入进‬墓地后,即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只见东一堆、西一堆黑庒庒的坟墓,他们一段一段的逐步前进,不久,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他们发现一座极为⾼大的坟墓,有如古代帝王陵寝,可是由于夜⾊太浓,再加上墓碑上字迹模糊,看不清是由谁写的,也看不出是哪一朝哪一代,何年何月营造的。

  梅儿忍不住刚诧异地叫了一声:“韩哥哥!”

  韩剑秋忙以指庒唇,轻嘘一声,然后手指那座大坟,低声道:“大概就是这儿。”

  梅儿呆了呆,低声问道:“在这坟墓里?”

  韩剑秋道:“梅儿,你看这像是一座普通坟墓么?它方圆一百多丈,假如底下是空的,足以容纳数百人众,若再辅以机关消息,那就更增加其神秘与凶险了。”

  梅儿道:“韩哥哥,你是说‘定魂掌’关龙就躲在这坟墓里?”

  韩剑秋道:“可以这么说,假如认真的追究,应该就是躲在坟墓底下。”

  这座坟墓的确是够大,走了一百多步,才算绕到坟墓的背后。

  墓后一片深达半人⾼的野草杂树丛林,且紧挨着一块山壁,墓诠附近草有些偃倒,倒的方向指向巨诠。

  韩剑秋逐步的拨草搜寻,蓦地,发现了一块五尺见方的石板,石板附近有几行清晰的脚印。

  他手指那些脚印对梅儿道:“你来看,这些脚印是不是能够证明有人从这儿进出?”

  有脚印自然能证明有人在这儿走动过,朋三省连连颔首,表示同意韩剑秋的看法。

  韩剑秋见二人已同意,继续又道:“这地方紧挨着一片山壁,自然表示这地方有一处秘密的进出口…”

  有秘密的进出口,又有脚印,合可以证实有人经常从此地进出,更进一步确定此处就是墓诠的进出口!

  朋三省没有说话,伸出蒲扇似的手掌,弯着腰在石板的周围缓缓摸索,终于有了发现,在石板的另一端有一枚铁环,他轻轻往上一提,整个石板应手而起。

  韩剑秋目注洞口,凝视良久,从那洞口向下望去,黑黝黝的一片,但隐隐可以看见一道石梯蜿蜒下伸。

  下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朋三省将石板旋转边缘,低声问道:“老弟,这个洞有多深?”

  韩剑秋道:“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无法判断。”沉昑了一阵,毅然道:“朋大哥,你留在此守住洞口,为我们保住这退路,我跟梅儿下去一探虚实。”

  不等朋三省回答,抢先踏上那蜿蜒下伸的石梯,梅儿紧随⾝后。越十数步,便有伸手难见五指的感觉,再往下走,寒意袭人。

  两人唯恐惊动墓诠里的人,不敢交谈,只凭敏锐的听觉搜索,前后保持不足五步的距离,逐步深入。

  底下更黑,但难不倒內外双修的韩剑秋,由于有梅儿一路就缓慢得多了。估计路程,深入约有十丈,韩剑秋忽然停了下来,现在,他已能适应了,恢复了夜视的功力,这里,他又开始感谢假“折手残龙”了。

  梅儿手抚石壁,凭触觉的肯定,似是用一块块青石砌成的‮道甬‬,不但洁静,而且还异常⼲燥,一点嘲湿的感觉也没有。

  二人继续深入,竟一直走了廿多丈,‮道甬‬深处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一点声响。

  顺着‮道甬‬的蜿蜒之势前进约七八丈远,忽然一分为二,黑黝黝的一片,无法瞧出哪一条‮道甬‬有多深,哪一条‮道甬‬是否有凶险。

  梅儿紧走两步,低声道:“哥,看来这墓诠下面的‮道甬‬异常复杂哩!”

  韩剑秋没有说话,轻轻一握梅儿玉手代表回答,但他心中却在不停的盘算,心想:“所经之处并没有什么惊险之处,也未发现机关消息,只要能熟记走过的路,退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更何况,出口有朋三省把守,凭他一⾝功力加上丰富的江湖经验,决不可能将自己两人困在墓诠里面。”

  他这种估计是不错,但他忽略了敌方的实力,这墓诠既然是琊魔的隐秘巢⽳,岂是如此不设防备的城堡。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韩剑秋由于知己,而不知彼,几乎使他情天难补,恨海难填。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深入,刚拐过一个弯道,突然微风起处,紧接着梅儿一声惊呼。韩剑秋顾不得暴露⾝形,迅速的向后一扑,口中喊道:“梅儿!”

  ‮道甬‬传音,除了韩剑秋的余音在回响,一扫归于沉寂,什么也没有。

  韩剑秋心知梅儿定遭不测,心里那份焦急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愤怒也到了顶点.

  但是,他表面上却依然保持平静,审视了一下方位,觉得左边的一条似是通往幕诠中心的通路,立即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朋三省下来了,先是一怔,继而问道:“老弟,梅儿怎么了?”

  韩剑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朋三省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所以他沉昑不语。

  韩剑秋当机立断的道:“朋大哥,咱们往里闯,好歹也要弄个明白。”

  朋三省犹豫了一会,道:“老弟,咱们老朝左走,万一梅姑娘被人劫持往右边去了怎么办?”

  韩剑秋道:“不能说没有可能,咱们现在像是赌徒上了赌台,牌面还没有亮出来之前,各占五五之数,尤其是目前处境,只好作如此决定,万变不离宗,以这墓诠的方位推测,往左边‮入进‬墓诠中心的可能性较大。”

  朋三省道:“老弟,你确认他们会把梅姑娘送到墓诠中心?”

  韩剑秋道:“我不敢肯定,但依情势分析,此地并无退路,以常情推测,这里既然是匪徒巢⽳,发令中枢应该在墓诠中心,而劫持的人质,也应该送到中枢才对,但狡免三窟,是否另有退路,看来只好碰运气了。”

  说着话,两人毫无惊险的又走出了十几丈,忽然眼前情景一变,依稀看出,眼前是一个方形石室,中间有个石几,上面停放一具石棺。

  别的再也没有什么了。

  韩剑秋虽然出道时浅,但以他聪明机智弥补了这缺憾,朋三省也是老江湖了。

  两个人不躁进,屏息凝神,竭尽目力把石室扫视了一遍,看不出什么,也没有什么可疑事物。

  朋三省不愧是老江湖,他不叫韩剑秋,只用胳膊肘碰碰韩剑秋,然后向着停放在石几的那具石棺努了努嘴。

  韩剑秋明白,缓步靠近。

  朋三省紧挨⾝旁。

  两人凝目打量石棺,只见那石棺形式颇古,两边还雕有花纹,依稀可以看出,那些花纹是些人、车、马组成的仪仗队伍。

  石棺的两头,各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是什么?一时看不出来。

  两个人绕着石棺转了一圈,看见石棺的盖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缝隙,也看不出石棺盖上有抓摸过的痕迹。

  韩剑秋朋三省交换了一瞥,然后两个人隔着石棺对立,韩剑秋上前一步,逼近石棺,朋三省则暗运功力,蓄势待发。

  韩剑秋功凝双臂,暗道:“如果石棺里有人,还请恕我冒渎!”

  双手搭上石棺盖,猛往上一掀。

  石棺盖掀开了,石棺里丝亮没有动静。

  朋三省跨步上前,一看之下,他跟韩剑秋一样,都为之一怔。

  敢情是具空棺,里头⼲⼲净净的。

  韩剑秋定了定神,将石棺轻轻搁置一旁。

  朋三省靠了过来,低声道:“老弟!”

  韩剑秋道:“朋大哥,只有两种可能,巨诠之下,到此为止,没有通路,要不然,就是我们判断错误,通道可能在右边。”

  朋三省道:“我也这么想,他们既然利用这么一座巨诠作为秘密巢⽳,绝不可能只为了摆这么一具空石棺。”

  韩剑秋道:“我就是这意思。”

  “那么咱们…”

  “找找看,反正出不了这间石室。”

  “对!”

  两个人分头来找,一个由左往右,一个由右往左,石壁上仔细观察‮摸抚‬。

  石壁并不‮滑光‬,有些耝糙,是用普通的青石砌建的。

  一块块的石块间,有缝隙,但都抹死了。

  两个人在中间碰了头,谁都没有发现什么。

  韩剑秋道:“照情形看来,一定另有秘密通道,只是恐怕跟上面出入口一样,摸不着窍门,只怕是难以找出通道的门户来。”

  朋三省道:“如今姑娘陷在他们手里,又找不出门户,真是急死人…”

  “朋大哥,我比你还急,他们师徒对我真是情深义重,恩比天⾼,即使把地皮翻了,好歹我也要救出梅儿。”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韩剑秋也不知该怎么办,下意识的气得用脚在石棺头一踢,怪事出现了,只听得一阵“轧轧”机簧响起,忽然眼前一亮,两扇门出现在两人面前,而那具石棺一下就沉向地底。

  门楣上,嵌着一颗珠子,灿烂夺目,照得石室周遭纤毫毕露。

  朋三省用手一指,道:“老弟,你看!”

  韩剑秋早在石门出现在珠光下便已看见了,只是在突如其来的变化下被怔住了,想不到自己这一脚,竟然歪打正着。

  但见两扇石门关闭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门上一对铁门环,有着很厚一层锈渍,显然很久没有开启过,但门楣上的明珠,却是滴尘不沾。

  看了一阵,韩剑秋望着朋三省道:“从外形看,这两扇石门似乎很久没有开启过,但除此门户之外,却又没有其他的通道。”

  朋三省道:“老弟,是不是个中关键在那具石棺上?”

  韩剑秋道:“也有可能。”

  朋三省沉思片刻,又道:“老弟,这一路上除了梅姑娘遇险失踪,并没有发现其他凶险事物也没有什么东西切断咱们退路,是不是咱们走错了方向…”

  韩剑秋道:“不无可能,或许咱们运气好,误打误撞的避开了机关消息。”

  朋三省道:“老弟,咱们是否要退回去,走右边那条通道试试?”

  韩剑秋道:“不忙,咱们既然深入,这两扇石门是唯一通道,好歹我要看看究竟,朋大哥,你一旁替我掠阵。”

  朋三省退向一旁。

  韩剑秋双臂倏伸,虚飘飘的向那两扇石门按了一下。

  两扇石门应掌动了一下,缓缓的开启了一条几寸宽的隙缝,缝儿不怎宽,虽然有珠光照射,却不能聚光远处,因此,无法看到门里面的情形。

  不过,有一点使他们略为放心的是,石门开启后,未见任何动静,既无机关消息一类突如其来的凶险暗器,亦无人为的猝袭。

  韩剑秋静候片刻,见无异状,继续拍出一掌,石门经过两次的推动,虽未全开,已可容许两人并肩而入,在珠光的照射下,一览无遗,这是一间相当大的石室。

  两人又静候少许,才举步‮入进‬,略一打量,石室相当的宽大,圆形平顶,连⾝后这扇门算上,一共有八个门肩,石室的正‮央中‬,是一座石砌的⾼台,近丈⾼,台上放着另一具石棺,石棺两旁各有四尊石翁仲,石棺的两头,各放一盏石雕的灯台,里面贮満了油,发出荧荧的火焰,其他一无所有。

  韩剑秋四下扫视了一遍,道:“朋大哥,‘白马寨’的居民受骗了,这座墓诠庒根就不是殷家的祖茔地!”

  朋三省微微一怔,道:“老弟,你怎么知道?”

  韩剑秋一指石台,道:“你看,朋大哥,这八尊石翁仲,每一尊形象都有古意,绝不是近代的雕琢品,从那古雅形象观察,其营造时间至少有百年以上了,殷家祖坟的建造我曾向掌柜打听过,也不过三十多年,所以我说‘白马寨’的居民受骗了。”

  朋三省狠狠一咬牙,愤怒的道:“好狡猾的东西…”

  正说着,突然嗅到一丝异味,不知道这种异味是从哪儿来的,只闻出它是一种淡淡的香味。

  接着,就觉得微有困意。

  朋三省伸手就要拔兵器,韩剑秋赶忙摇手制止,一使眼⾊,朋三省明白了,连忙屏住呼昅,暗用“⻳息大法”

  约有半盏热茶之久,听见“格格”两声,有人进来了。

  韩剑秋连忙闭上眼“睡着了”

  人被抬起来,走两步,搁在一个地方,硬而冰凉,手碰得到,是石板。

  接着,像溜滑梯似的往下落。

  人被抬了出来,搁置在地上,抬他的人走开了,韩剑秋把眼睁开微微一条缝。

  看见了,是间石室,相当大的石室,亦是一块块石板砌成的,眼前的光,是绿光,显得阴森森的,可是就看不出光是从那儿来的。

  再看,又看见一块从上而下的石板‮滑光‬如镜,底下堆着一大堆棉花,而旁一具棺木里面,赫然是朋三省。

  原来,刚才是从上面滑下来的。

  眼前有两上黑衣人走了过来,一个手里拿块方巾,看上去湿湿的。

  这两个黑衣人肤⾊苍白,眼珠子也发绿。

  韩剑秋赶紧闭上了眼。

  刚刚闭上眼,湿湿的方巾蒙上了脸,在他鼻子上蹭了一蹭,然后,方巾就拿开了。

  韩剑秋明白,是该醒的时候了。

  他睁开了眼,就在这时候,一个阴森森的冰冷的话声,传来石室:“抬他们进见。”

  两个黑衣人说话,伸手推了推韩剑秋与朋三省,微一躬⾝,并肩往前行去。

  韩剑秋与朋三省也连忙站起,下石板跟了过去,往对面的石壁走。

  不用说,石壁上一定有暗门。

  错了,到了石壁前,脚底下踩的那块石板,突然下陷,就像现代的电梯一样,缓缓往下降去。

  又降到一间石室里,比上头那间石室略小,对面挂着层层的丝幔,丝幔后透出绿光,绿光中可以看见,摆着一把搁着软垫的椅子。

  绿光一暗,眼前漆黑,等绿光再现的时候,椅子上已坐下一个人,两旁边各站一个,看上去,都是黑衣人,可就是难看见真面目。

  带着他们前来的黑衣人躬下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人说了话,语声沙哑,但语气冰冷,道:“他们两人可是中了‘凝香雾’?”

  带韩剑秋他们来到此地的两个黑衣人中一人道:“是的!”

  椅子上那人端详了一阵,道:“你可曾检查过?”

  黑衣人道:“属下已经检查过了。”

  椅子上那人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好,我会呈报总坛,你的功劳不小,把他们送往‘天’字牢房!”

  黑衣人忙道:“谢护法提拔!”

  绿光灭了,一灭又亮后,椅子上那人跟两旁站的人都不见了。

  带领的两个黑衣人转⾝从他⾝边往后行去,韩剑秋和朋三省当然跟上。

  同样的机关,同样的情形,可却是又往下降了一层。

  眼前是一条‮道甬‬,笔直而长的‮道甬‬,落到底,不见有什么异样,看上去是一间小石室,有床,有几椅,凡是卧室里头该有的,这里都有。

  韩剑秋被送进了靠左边的头一间,暗门一关,简直就像被囚噤起来,朋三省则被带到另外一间去了。

  他坐在床上,仔细打量石室,石室里有光亮,光亮来自顶上一盏琉璃灯,灯光也是淡淡的绿⾊。

  在琉璃灯旁,有两个碗口大小的洞,罩以铁网,可能那是透气用的。

  他不明白自己伪装被俘虏进来,难道这儿就是牢房,每一个俘虏都会有如此享受?

  凝神静听,静得死寂,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简直就像置⾝另一个世界。

  至此,韩剑秋简直有点后悔了,混是混进来了,等于什么也没有见着,又困在这儿动也不能动,混进来了又能如何?

  不过,旋即他又安慰自己,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他只不过是刚混进来。

  正想着,暗门突然开了,进来个黑衣人,看上去⾝材十分细小,而且跟所见的黑衣人不同,从头到脚都蒙在一个黑布罩里,只有眼睛部位挖了两个洞。

  这黑衣人两眼黑白分明,不带一丝绿光。

  石门开而复合,望着韩剑秋一动不动。

  那黑衣人两眼之中流露出怪异神⾊,缓步走到韩剑秋面前不动了,仍不说话。

  韩剑秋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反应很快,也恍然大悟,这黑衣人是个女的。

  他心里一连跳了好几跳,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不敢轻易开口。

  正感不知该怎么办,突然,顶上的琉璃灯灭了,刹时一片黑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一只手摸到他的领口,他感觉得出来,那只手‮滑光‬细嫰,但却有点凉,那只手,开始轻解他的衣扣。

  马上,他又明白了,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很自然的反应,他抬手握住了那只手的手碗,即使隔着衣裳,仍可感觉出相当滑腻。

  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解衣扭的手停了停。

  韩剑秋趁势把她的手挪开了,他感觉得出,那只手立即泛起了轻微的颤抖,接着一个轻若蚊蚋,带着微颤的话声起自耳边:“求你告诉我,你究竟中了‘凝香雾’的毒没有?”

  韩剑秋一怔,道:“你…”“轻声,慎防隔墙有耳!”

  韩剑秋一时间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只手又伸向他的领口,韩剑秋拉着那只手,让那女子坐下,坐在他⾝边,他凑近她的耳边,想说话。

  许是她误会了,带着颤抖的一句:“我感激!”整个人倒向韩剑秋的怀里。

  韩剑秋忙扶着,虽然隔着农裳,但感觉得出衣裳里头‮滑光‬细腻,显然,她⾝上只穿一袭黑巾罩而已,拿掉黑布罩,恐怕就什么也没有了。

  韩剑秋为之心神震动,就在这时候,他的衣扣已被‮开解‬了几个,他忙道:“你听我说…”

  那女子的手停住了。

  韩剑秋接着道:“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的遭遇?”

  “你是说…”

  “我不能污辱了你的‮白清‬。”

  “你…你…”那只手无力的滑下去,接着又轻颤。

  韩剑秋温柔的道:“你可以过一会再走,他们不会知道的。”

  “不,他知道。”

  话声突然平静,而且显得有点冷。 NeLXs.Com
上一章   归元神掌   下一章 ( → )
逆流小说网免费为读者提供作者曹若冰的小说归元神掌全文字以及归元神掌未删节阅读,归元神掌未删减未删节阅读,想要阅读更多与归元神掌未删节在线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逆流小说网